王后要出墙-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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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握住她的手,轻轻的用力,道:“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如果我失败了,他们也不会为难你,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他们是谁?白离想不明白,四皇子若要争储,在这节骨眼上,哪里有时间天天陪着她,京城内乱如果不尽早平息,不说传到邻国耳中会引起大乱,便是边塞的几位王爷闻风也会有动作,但四皇子,一直都这样不疾不徐,是否已经胜券在握?
白离心不在焉,四皇子只当她是真的怕,软语安抚着,白离猛地回头,道:“四哥哥,你送冰露回辰央宫,我不能让她跟着我。”
四皇子看着她,道:“我以为有她伺候你,你会安心些。”
白离心虚,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狼狈,她生气道:“我不要她跟着我,万一有一天我倒霉了,她难道也要跟着倒霉吗?”
“阿离。”四皇子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想着只要她开心就好,不就是个宫人,她不愿意那就送回去,本来将冰露从辰央宫弄出来,就是为了哄她开心的。“好吧,就依你所言,把冰露送回去,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别再任性了。”
白离的心颤了一下,默默的点头,她忍不住抬头,见他的目光盛满浓浓的哀伤,但一瞬间,又变成流光溢彩的笑意,白离狠狠的一惊,手心出了一阵冷汗。
当晚,冰露就被送走了,含翠特地告诉她这个消息,白离随手赏赐了她一支金钗,含翠高兴的磕头,晚上服侍她沐浴就寝,表现得无微不至。
白离躺在床上,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这就是白日睡多了的后果,含翠抱膝坐在床榻前守夜,她听到帐子里的动静,轻声问道:“公主,您睡不着吗?”
白离模糊的应了一声,如今她的任何举动都有人汇报给四皇子听,四皇子白日的那道目光,此刻都令白离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她怀疑自己的伎俩是不是太稚嫩了,四皇子从小在宫闱长大,不仅深得皇后的疼惜,慕容家更是将他当成储君在培养,怎么可能被她一个小女子糊弄,白离想得多,脑子就愈大的乱,心情浮躁,连背心都热出了汗来。
“奴婢陪公主说会话吧。”含翠俏声道。
☆、第二百二十回
白离翻身面对她,含翠将脑袋伸进帐子里,她嘴角挂着笑,两颗小小的梨涡令她平凡的容颜有了几分活泼的气息。
白离问她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宫的,是不是一直在四皇子身边服侍?含翠的回答却令白离意外。
“奴婢小时候家里太穷,实在养不起奴婢,就将奴婢送到宅子里,奴婢一直在佛堂当差,前些日子才奉命来这里的。”
含翠虽然机警,但她的话有太多的破绽,就算是普通的宫人,也知道入宫是要有宫籍的,而且以她的年纪,还不到大宫人的份上,以前在宅子里做事,最近才被四皇子看中,来服侍她,白离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了,含翠不是宫里的人。
那会不会是慕容家的丫头?
白离猛地坐起身,含翠被吓了一跳,忙问:“公主,您怎么了?”
白离压了压神,道:“我没事,睡不着,心里有些烦乱。”
含翠脸色变了变,害怕道:“是不是奴婢太多话了,吵到公主了?”
白离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说这里有库房,库房里有笛子,你能不能帮我选支笛子来,我想吹笛子静静心。”
含翠犹豫了一下,道:“太晚了,公主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
白离想了一下道:“你帮我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拿来。”
含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听话的将首饰盒拿给她,白离打开首饰盒,从里头挑了一对米粒珍珠坠子,在含翠耳边比划着,道:“这幅坠子配你正合适,就赏赐给你了。”
含翠接过耳坠,虽然高兴,却也担忧道:“奴婢真的不能离开公主,不然被四皇子知道奴婢没有服侍好公主,奴婢会受罚的。”
白离沉下眼,道:“你不帮我去拿笛子,我就会生气,这样你也算失责,四皇子一样会处置你。”
含翠挣扎了片刻,终于妥协,她福了福身,道:“公主您等着,奴婢马上就回来。”
她一阵风似的跑了,白离细细思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可能,倘若这里是慕容府,四皇子将自己安置在这里,确实很安全,无论宫里发生什么事,也没人敢来慕容府上查,慕容老丞相不仅是三朝元老,更是当今皇上的岳父,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太子和四皇子的亲外公,慕容府就像深深扎根地底的松柏,会屹立百年不倒。
白离不禁怀疑,太子也在慕容府,慕容家不一定会想置太子于死地,只要他不和四皇子争夺皇位,慕容家说不定会囚禁他一生。
含翠拿着笛子回来时,白离还在胡思乱想,这些都猜测,她不能拿太子哥哥的性命作赌注,倘若太子哥哥真的在这里,她的笛声他一定能听到。
白离吹了半宿的笛子,吹得含翠疲倦不堪,僭越地伏倒在她身旁就睡着了,没有任何的回响,好像她所住的这个宅子四周都是空荡荡,平常也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白离握着笛子叹气,下半夜她也没能睡着,半睡半醒,总觉得下一秒天就亮了,但看看窗外,还是黑漆漆一片,等她迷瞪的闭上眼,再醒来时,外面果然是天光大亮。
“公主,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洗漱吧。”含翠立在帐子外柔声道。
白离撑起身子,问:“什么时辰了?”
含翠道:“巳时二刻,奴婢让厨房备着您的午膳,等您梳洗好,午膳就送过来。”
“这么晚了!”白离惊呼一声,她这身子,真是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含翠笑道:“公主别急,四皇子一早来看过您,他说要陪您吃午膳。”
白离张了张嘴,很想问她在睡觉,四皇子是怎么进来的,但一想这里都是他的地盘,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谁能拦得了他。
含翠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位长公主动不动就分心走神,她半拉半扶的将白离引到梳妆台,先服侍她洗脸,然后替她梳头,含翠做事利落,将白离收拾整齐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宫人将午膳送来了,白离喝了一盏温开水,含翠高兴得将四皇子迎进来。
“四哥哥。”白离站起来,微微福身。
四皇子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道:“你还真能睡。”
白离有些脸红,能睡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她好歹也是大家小姐,贪吃贪睡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声。
四皇子摆了摆手,含翠照旧领着众人退下,四皇子拉着白离的手坐下,白离还没挣扎,他就松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白离面前,道:“送给你的,打开看看,看喜不喜欢?”
“是什么?”白离错愕的抬眸。
四皇子但笑不语。
白离只好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玉簪,与她头上插的这支墨玉簪子不同,他这支是雪白中带一抹粉红,像是桃花的颜色,很精致。
“喜欢吗?”四皇子脸上的笑意收敛,眸色温柔。
白离微微撇开脸,道:“太贵重了,我无功不受禄。”
四皇子顿了一下,语气近乎哀求道:“收下吧,为了寻这支簪子,我花了不少力气,只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你若不收,我会伤心的。”
白离眼眸酸了一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赖,自己喜欢的,就觉得别人也会喜欢,便也是这份痴心,是白离最不忍伤害的地方,明明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为何到了要算计的这一步?
“那阿离谢谢四哥哥的礼物。”白离收下玉簪,将它放置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转身回来陪他一起用膳。
四皇子脸上的笑意便再也没有散过,饮鸩止渴,这些朝夕相处的瞬间,是他最为宝贵的东西,别人噗之以鼻,他却奉为至宝。
爹爹带人闯进来的时候,四皇子并不在这里,白离在屋子里就听到外面人潮涌动,杀声震天,含翠脸上写满害怕,却死死拦着白离不让她出房门,经过了难熬的两个时辰,爹爹第一个冲进屋子里时,白离几乎忘记自己被囚禁的身份,她扑到爹爹怀里,泪如雨下。
她本以为,这一生都见不到爹爹了。
含翠吓得面如血色,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爹爹什么话都没说,轻轻拍抚着她的背,道:“阿离,三皇子叛乱,皇上病倒,想见太子一面。”
白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讷讷道:“三皇子叛乱,那四皇子呢?”
爹爹摇了摇头,道:“四皇子囚禁太子,企图谋反,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
☆、第二百二十一回
白离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含翠就跪在一旁低声的哭,她哭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白离忍不住道:“别哭了,你起来说话。”
含翠仰起一张珠泪涟涟的脸,近乎耍赖皮道:“那公主先答应奴婢,别杀奴婢,奴婢还不想死啊。”
白离瞪了她一眼,道:“谁说我要杀你?”
含翠害怕的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那是爹爹的亲随,爹爹带人去找太子哥哥,又不放心先送她回宫,就让她在此处等着,若是能找到太子哥哥,那他们就一起回宫面圣,如果找不到,白离想起爹爹欲言又止的神气,如果真的找不到,也许是太子哥哥已经遇害了。
有些事情白离还想不通,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应为看不清楚,所以真相成了一个谜团,紧紧攫住人心,膈应得难受。
含翠不禁吓,哭道:“奴婢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囚禁太子的事败露,自然是众矢之的,四皇子会死,奴婢也活不成了。”
白离心烦意燥,道:“你不会死。”她还不想乱杀无辜,含翠只是个下人,这些日子照顾她也十分用心,并没有犯过错。
含翠愣了一下,惊喜道:“奴婢是帮凶都不用死,那四皇子呢,是不是也不用死,他可是皇上的亲儿子,身份尊贵,皇上会网开一面的,是不是?”
含翠的质问,令白离心口疼了一下,是啊,当他们进宫面圣的时候,四皇子犯下滔天大错,皇上还能原谅他吗?
“公主,奴婢……奴婢愿意替四皇子去死,求求您,您帮帮他好不好?”含翠拉住她的裙裾,苦苦哀求。
白离怔忡的问道:“你为什么愿意为四皇子而死?”
含翠挺直身板,大声道:“四皇子待奴婢有恩,奴婢没有读过书,但知道一句话,受人点滴恩惠,当涌泉相报,何况四皇子帮奴婢,远远不是点滴恩惠,而是救了奴婢的命,奴婢就是奴婢,身份低微,四皇子却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奴婢能替四皇子去死,奴婢……奴婢觉得很值得。”
含翠表情很认真。
白离愣在那里,许久才道:“你别跪了,也别留在这里,赶紧收拾包袱回家去,我记得你说过家里还有父母和弟弟妹妹,你去找他们,我给你银两,你回家以后好好过日子,以后若是能用上你,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含翠先是很高兴,转眼又狠狠的摇头道:“奴婢不走,奴婢要看着四皇子好好的。”
白离微微皱眉,道:“四皇子的生死是由不得你左右的,我让你走,你就快走,眼下宫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形,倘若我爹爹寻不到太子哥哥,只怕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逃不脱要被株连九族的下场,你难道要害死自己的家人吗?”
含翠害怕起来,她瑟瑟道:“公主,四皇子是好人,他待您一直都很好,求求您,如果您能帮他,一定不要袖手旁观。”
白离点点头。
含翠磕了三个响头,白离让一名侍卫带她出去,她心神不宁,只求爹爹赶紧回来,只希望太子哥哥千万不要有事。
一直等到天黑,爹爹神容憔悴的出现在白离面前,白离跑过去扶着爹爹的胳膊,爹爹先开口道:“阿离,我们要回宫了。”
“太子哥哥找到了?”白离惊喜的问道。
爹爹眉心舒展,仿佛老了十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在地室里找到了,只是……太子受了很重的伤,赵公公护着太子先回宫去了,眼下,你也得回宫去。”
“发生了什么事?”白离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爹爹沉声道:“三皇子谋反,他用八千精兵围住皇宫,那些人全都穿着禁卫军的衣服,混在皇城的守军里,根本分不出来,三皇子掌控整个后宫后,鸾妃逼着皇后交出凤印,然后对外声称皇后旧疾复发,闭宫不出,后宫一切事宜都交到鸾妃手中,随后宣德殿也被包围了,除了皇上贴身服侍的人,大到总管太监,小到宫女嬷嬷,都被换成了三皇子的人,朝政也被把持,大臣们的奏折根本送不到皇上手上,随后,吕公公对外放出消息来,说皇上病了,早朝也不上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察出不对劲,我曾想进宫面圣,但受到阻扰,赵公公带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和太子都出了事。”
短短的几天,皇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可想三皇子的用心,定是早有精密的策划,白离道:“是四皇子逼退了宫变吗?”
爹爹摇摇头,看她的表情有些疑惑道:“皇后将八公主和十一公主的婚事交给四皇子打理,宫变后四皇子就没有在皇宫出现过,但他囚禁太子的事,宫里的人都得到了消息。”
白离犹如五雷轰顶,半响,她才道:“爹爹,四皇子是被人害了。”
爹爹眸色凝重道:“眼下我们管不了四皇子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兴许他早就落入皇上手中,你可知皇上是用什么法子抓住三皇子的?”
白离屏住呼吸。
爹爹道:“皇上动用了虎骑军。”
白离顿悟,虎骑军是天朝的守护神,只要虎骑军出手,就算三皇子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用,爹爹身为虎骑军的首领,就算没有爹爹的命令,皇上也能动用其兵力,原来皇上早就有准备,这次宫变因三皇子而起,是故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三皇子,那四皇子呢,若他不想造反,为何要囚禁太子与自己,白离依然想不通其中的缘故。
白离与爹爹共骑一匹马,飞奔回宫,爹爹说,皇上病得很严重,他开口说要见太子,也要见长公主。
虎骑军接手皇城所有的岗哨,宣德殿四周更是严加戒备,若不是爹爹身上有令牌,从他们进北城门起,前行一步都很艰难,白离到如今才真正明白,爹爹于皇上意思所在,难怪皇上会选她去蜀国和亲,倘若不用自己来牵制爹爹,那爹爹必然会成为各位皇子争相拉拢的权臣,皇上一心只想爹爹为他一人办事,就像如今,整个皇城被三皇子控制只是一瞬间的事,皇上想将权力夺回来,也是一瞬间的事,想必身为皇上的亲生儿子,三皇子也没有想过会像如今这样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