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要出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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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叫人了,就是你。”他目光清炯而幽黯,白离被他捏得手腕生疼。
送就送吧。
白离认命,只想赶紧送这瘟神走,若是离席太久了,只怕会引起皇后的注意,但永仁宫比白离想象中的要远,她边路边问:“三皇子,还要多远?”
“就在前面。”三皇子道。
“前面是还有多远?”白离有点心浮气躁。
三皇子似乎笑了一下,道:“你这么急做什么?”
白离咳了一声道:“我还要回千面湖候席。”
三皇子突然不走了,他倚靠着墙,仔细瞧着白离的脸,白离一阵紧张。
“你不像是宫人,你到底是谁?”他认真的问。
白离推开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幸好她出来时披着斗篷,帽檐遮住她半张脸,她背过身去道:“三皇子的酒似乎醒了,我就不送了。”
“等一等。”见她要走,三皇子伸手拉了一把,但他什么都没拉住,那抹身影轻巧的跑开。
白离施展轻功沿路返回,她本来最不会认路的,皇宫地形又复杂多变,好在她运气不错,误打误撞也安全回到宴席,她进去前,特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公主!”尔蓉瞧见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忙扶她回到座位。
“我出去这么久,没人问起吧?”白离小心翼翼道。
尔蓉轻声道:“皇后派人问了一次,奴婢说公主回去换衣服,才掩饰过去。”
白离点点头,适才跑得急迫,身上倒是出了汗意,此刻两颊嫣红,眸色晶莹剔透。
因着皇上兴致好,散席已经是戌时二刻,白离找到十一公主,见她面色微倦,关切道:“姐姐身边跟的人少,又没乘轿,不如先回我的辰央宫,我再派人送姐姐回去。”
十一公主不安道:“会不会太麻烦?”
白离笑道:“不会的,姐姐跟我回去就是了。”
十一公主温顺的点头。
☆、第六十三回
回宫后,丹琴奉了两盏子参茶,道:“一路上寒气重,两位公主喝了这热热的参茶,就不会觉得身体冷了。”
其实白离并不觉得冷,只见十一公主的小脸有些苍白,道:“外面宾客刚散,姐姐在我这多坐一会吧。”
十一公主道:“不用了,我早些回去,母妃也安心。”
白离觉得也是,便叫来尔蓉,吩咐道:“多拿些金叶子给张公公,让他选几个得力的轿夫,好生送姐姐回去,姑姑也跑一趟吧。”
“是。”尔蓉领命下去。
十一公主喝完参茶,又谢过一番,才由繁珠扶着走了。
白离自己脱了厚重的斗篷,丹琴见她脸色特别的红润,奇怪道:“公主在宴席上喝酒了吗?”
白离摇摇头,道:“多亏姑姑聪明,事先就将我的酒换成了水。”
丹琴笑道:“奴婢忽记起公主还在家里的时候,陪老爷喝了杯酒,当时还没什么,半夜突然闹气酒劲,全身又红又烫,欢喜姐姐心里着急,又不敢惊扰夫人和老爷,后来还是申嬷嬷出主意,喂公主喝了凉茶,在温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才算解了酒。”
白离对此事却没什么印象,奇道:“我知道自己没酒量,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丹琴笑道:“可惜欢喜姐姐不在这,不然她可以为奴婢作证。”
提及欢喜,白离轻轻叹了口气,也不晓得她和韩元修的事怎么样了?
待她沐浴后,尔蓉已经在铺床,白离走到梳妆台坐下,拿帕子小心擦拭微湿的头发,问道:“明妃娘娘身体怎么样?”
尔蓉走过去,拿起梳子为她梳头,回道:“娘娘的身体似乎越发虚弱了。”
白离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那个娟秀雅致的女子,温柔,善良,一生却没能得到丈夫的宠爱,就是不知道当初进宫,是她自己的选着,还是为了家族的命运?
“公主,您怎么了?”尔蓉见她出神,轻唤了一声。
白离叹息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明妃母女可怜,若是父皇能多看她们一眼,一个堂堂六宫妃子和金枝玉叶何至于生活得那样艰辛,而且墨宁姐姐身边伺候的人实在太少,就一个繁珠还能主事,其他的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太老,棠裂宫的宫人隔三差五的就拌嘴闹事,长此下去,必定会连累墨宁姐姐的名声。
尔蓉见她烦心,宽慰道:“公主何不往好处想呢,十一公主的福气,兴许在后头呢。”
白离幡然醒悟,想来,这世间的女子无论身份如何,改变命运的方式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选一位良人,墨宁性子柔软,能待她好的男子性情应该温和,不需要太好的家世,安乐富足便够了,白离不晓得明妃有没有为自己女儿的终身作安排,白离倒是想着,若有合适的机会,可以问问墨宁自己,看她是个什么想法。
尔蓉打理好主子一头乌黑丰~盈的青丝,提醒道:“公主,时辰不早了,睡吧。”
白离点点头,任由尔蓉扶着走向床铺。
漏刻清脆的声响在凤仪宫回荡着,深冬的夜又黑又静,寝宫内,皇后披着衣袍坐在软榻上,她手里捻动着一串碧绿剔透的佛珠,双眸禁闭,略显苍白的面孔如透明的宣纸,似乎轻轻一碰就破了,沐春立在一旁,几番想开口劝解,但瞧见主子不理世事的神色,满肚子的话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珠帘微微晃动,沐春眉心一凛,轻呵:“谁在外面?”
皇后似被声惊动,手指间的佛珠停了一下。
沐春忙道:“奴婢出去看看。”
她转过身,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来,她惊骇地睁大眼,直直跪下去道:“奴婢参加皇上!”
捻珠的声音停了,殿中静了数秒。
“皇上……”沐春吓得脸色苍白。
“下去。”皇上冷声道。
沐春身子一颤,但还是冒死回头看了眼主子,她脸色淡然,坐着一动没动。
“下去。”皇上的声音更冷。
沐春心慌意乱的离开寝宫。
皇后睁开眼,她放下佛珠,起身施礼道:“臣妾参见皇上。”一贯的温和大气。
他负手而立,一双深黯的眸子凌厉地落在她脸上,道:“皇后不问问朕为什么来你宫中?”
皇后淡淡一笑,道:“皇上,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
他冷笑道:“朕与你是结发夫妻,朕多少年不来你寝宫,你却安之若泰,看来,你这个皇后,做得十分深明大义。”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平静道:“皇上这不是来了吗?”
他亦笑了,声音忽然温柔起来:“朕差点忘了,你的脾气就是这样倔,就算朕娶你,封你后位,给你这世间最好的荣华富贵,你也不稀罕,是不是?”
皇后抬起脸,对上他的眸子,只见他眼角有些*,眉间惺忪,她道:“皇上,您喝多了,臣妾让人给您去煮醒酒茶。”
“站住!”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皇后诧了诧,勉强镇定道:“皇上,你真喝多了,臣妾让宫人们进来伺候。”
皇上讽刺一笑,道:“皇后何不亲自伺候?”
皇后柔声道:“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恐怕伺候不好您。”
皇上猛推开她,他自己有些站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手撑住桌子,才稳住身形。
“皇上。”皇后吃了一惊。
他看向她,目光淡漠得激不起一丝涟漪,道:“皇后歇息吧,朕就不打搅了。”说完,他甩袖离去。
☆、第六十四回
次日一早,尔蓉服侍白离穿衣时,震惊地发现她的手腕有一圈淤青。
“公主,奴婢该死,没照顾好公主。”尔蓉扑通一声跪下,丹琴和翠微几个还摸不清楚状况,也跟着跪了一地。
白离叹了口气,无力道:“都起来。”
“公主!”尔蓉一脸愧疚。
白离只好道:“这淤青不碍事的,过几天就散了。”
尔蓉无不自责道:“奴婢一直跟着公主,怎么都没注意到公主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白离扯了扯嘴角,如实交代道:“昨晚我离席出去透气,碰到一个喝醉酒的人,他没认出我的身份来,只当我是路过的宫女,他醉得东倒西歪,我看不过去,就扶了他一把,这伤便是那人捏的。”
尔蓉唬道:“公主确定他没认出您来吗?”
丹琴也忧心道:“也不晓得那人是什么身份,若是被人瞧见,该如何解释才好?”
白离笑她们杞人忧天,道:“他真喝醉了,恐怕今天一觉醒来,昨晚的事都不记得了,这件事我不说,你们不说,谁还能知道。”
“是。”她们肃容应下。
白离打扮妥当便去凤仪宫请安,她到时,六宫已经各坐其位,白离也乖觉地坐到自己的位置,明显感觉出今儿个请安的气氛与平时不同,有些太过沉重。
皇后喝了半盏茶,才道:“后宫之中,虽六宫已无虚位,但不妨碍为皇上充实其他副位妃嫔,连绵皇嗣子孙,本宫身为中宫之首,便有职责提醒各位姐妹,待新人入宫后,你们要做的是加以提点与照顾,不可妄生妒恨。”
“是。”六宫起身而应。
皇后点点头,唯见鸾妃脸色愤愤,气色也不如往常那般娇艳,不禁问道:“鸾妃,本宫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鸾妃冷笑道:“皇后你心胸宽广,能有容人的雅量,臣妾可没这个胸襟,一个身份低贱的舞姬,也想封妃子,臣妾看皇上是糊涂了。”
她这话说得大逆不道,皇后喝止道:“鸾妃,皇上专宠你这么多年,如今不过是后宫多入住一个人,你何必生出如此怨恨,惹世人非议。”
鸾妃猛地站起,冷声道:“臣妾不怕世人非议,就算是副宫妃子的封号也是要入朝庙,那便是前朝之事,皇后你无力阻止,臣妾偏要以百里家世代功勋之名试试,皇上若不退步,那臣妾就跪死在宣德殿,皇后若没别的事,臣妾先告退。”
鸾妃带着人走了,白离吃了一惊,她倒没想过鸾妃竟是这样一位性格刚烈的女子。
皇后气得脸色发白。
宝妃忙柔声细语道:“娘娘,鸾妃只是一时想不开,等过两天,她自己就没事了。”
皇后撑着额头道:“宝妃,你代本宫去劝劝她,莫要生出事端,前朝怎么说本宫管不着,但后宫的人,若有龃龉,本宫定不相容。”
“是。”宝妃应了。
皇后挥退六宫,独留下白离作伴。
出了凤仪宫,五公主微微蹙眉道:“母妃,皇后娘娘为何让您去华盛宫,鸾妃娘娘的脾气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并不好相处。”
宝妃温文一笑,道:“鸾妃以前脾气大,是因为有你父皇宠着,连皇后都让她三分,顺带整个后宫都以她为尊。”
五公主道:“母妃的意思是……鸾妃娘娘即将要失宠了?”
宝妃笑道:“暂时还不至于失宠,不过若她执意阻止封妃,任凭她是谁,身后有多大的家世,真惹怒了皇上,便只有打入冷宫的命运了。”
五公主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第六十五回
白离接过沐春手里的药碗,慢慢走到软榻边,娇声道:“母后,您该喝药了。”
皇后缓缓睁开眼,疲倦道:“先放下吧。”
白离求救地看向沐春,她摇了摇头,白离放下药碗,乖巧地靠近皇后,柔声道:“母后,父皇要封新妃子了,您要是心烦,儿臣会陪着您的。”
她一副娇憨之态,皇后微微一笑,道:“母后不是烦心这个。”
白离甜甜笑道:“若不是这事,那其他事就都好办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道:“此话怎样?”
白离天真道:“母后,您一向对父皇的其他妃子宽容有加,父皇心里必然十分尊敬您,除这之外,您还有两位至孝的皇兄,试问这天底下,还有比母后更高贵更幸福的女人吗?”
她口齿清脆伶俐,皇后不禁一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本宫再烦心,倒是杞人忧天了。”
白离道:“母后好好保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事。”
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母后,您的手腕怎么了?”白离眼尖,瞧见那通身剔透的玉镯下藏着一圈淤青,感觉看着甚是眼熟啊。
皇后淡淡一笑,用袖子掩住,道:“本宫也不晓得是怎么弄上的。”
沐春在一旁道:“娘娘,您还是涂点生肌活血的药膏吧,您瞧,您伤了胳膊,长公主看着有多心疼。”
白离眨了眨眼,忙换上一副不安的表情。
皇后叹道:“还是女儿好啊。”
回宫的路上,白离两眼出神,尔蓉奇怪地看着她,也不敢打搅。
“我知道了。”白离突然叫了一声,她终于想清楚皇后手腕上的淤青是谁弄的了。
“公主!”尔蓉紧张地看着她。
白离意识到自己失仪,忙瞧了瞧四周,见来往的宫人都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地走自己的路,她拉了尔蓉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裴宋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在他拿来多种乐器,让几位公主自由发挥各自才情后,白离觉得他应该也是一位很好的谋臣,无需冲锋陷阵,羽扇纶巾谈笑间,便能指点江山。
五公主自然是选琴,七公主钟爱古筝,八公主选琵琶,白离选了笛子,暗中庆幸以后不用再被琴弦折磨手指头,十一公主有点犹豫不决,最后选得跟白离一样。
“各位公主,臣之所以作此安排,是因为我朝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快到了,往年都是皇子和公孙公子们参与其中,独今年会有所不同,皇上已经知会过微臣,狩猎大会结束后会举办御宴,是特地为几位公主准备的,公主们各展才艺,若有幸夺冠,可求一个赏赐。”裴宋说道。
他话音刚落,七公主道:“夫子,是要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裴宋儒雅笑道:“皇上并没有说什么不可以。”
七公主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她平日里柔顺恭谦,也肯勤奋苦学,裴宋对她还是很欣赏的,便道:“七公主若有心愿,这次可要好好表现。”
七公主感激地看着他。
五公主轻声提醒道:“夫子,可以上课了。”
裴宋整了整脸色,道:“好,我们开始上课。”
因地制宜的授课方式立见成效,这结果也证明了一件事,弹不好琴的并不代表吹不好笛子,白离让人去拿来自己的笛子,在夫子面前献丑一番,便得到他吝啬的表扬。
“长公主的笛子,可否借臣一看?”裴宋道。
白离乖巧奉上。
裴宋拿在手里研究了一番,道:“果真是支好笛子,长公主的笛音也颇有根基。”
白离谦虚了一把,道:“学生愚钝,还望夫子不吝指教。”
五公主目光有些复杂道:“原来夫子精通八音,学生今日才有幸见识夫子的才华,想来,是学生以前太无知了。”
裴宋安抚道:“艺在精而不在多,五公主天资过人,又肯学习,臣也很敬佩。”
五公主愣了愣,道:“夫子真这么认为?”
裴宋笑道:“其实几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