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取皇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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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穆眼明手快,转瞬就又将我搁下的酒壶塞回到我的手里,大有相请不如偶遇、这头风景独好不如不醉不归之意。更甚至在看到我犹豫的神情后谓然叹了口气,“如此良辰,我却连心爱女人的面也见不着,晔君你难道就不该留下来陪陪我这失意之人吗?”
“呃,呵呵。”我陪了声笑,挣了挣被夏穆握住的手,“弱水三千,穆君无需太过执著,这世间好女子多的是,宫内正有一位深情钟情痴情的女子在默默的思慕着你,不如……”
“唉。”夏穆一摆手,“晔君,我们今夜不谈风月。来干了……”说罢,凑上酒壶就往我手里的酒壶碰,当的一声响后,他已先干为敬,根本容不得我有一丁点商量的余地。
我提起酒壶,未饮先咽了咽口水,如此喝法会否醉酒?
于是,待我手中第三个酒壶滚落檐槽的时候,我已彻底没了起初的矜持,只稍夏穆递来酒壶我必然是爽快地接下,对碰共饮。
话多了,却只是我一人在絮絮叨叨,大抵不过就是儿时那些欢快的事情,不论何时回味,总能让我喜上眉梢。也许那段岁月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的罢,不论过了多久,我都不会轻易忘怀。
“绮罗她真的很好,真的……”声音愈发轻浅,低到连我自己都快听不到。身子缓缓地倾斜着靠上夏穆的肩头,纵是如此,我也不忘说绮罗的好。毕竟他们都暗度陈仓了,实在没有必要再这般扭扭捏捏。
“这世间好的女子多了,我们又如何能够个个都兼顾到,我喜欢的,只不过小惹姑娘一个。”夏穆扭头,恰好对上我轻眨的眼眸。不知是否我眼花了,我总觉得眼前的人在无限的放大,凑着我的面庞愈靠愈近,近乎于口中的酒气也能让人感觉到。
我吃笑了声,伸手推开夏穆的脸,口齿不甚清晰道:“穆君可别把我误认作是小惹姑娘哦,我们皆是男子。”
手被紧紧的握住,想后退却发现肩上正搭着夏穆的另一只手,这一退恰好倒进了夏穆的怀里,挣扎不能头晕目眩。
夏穆深深地吸了口气,倒眼看着我,“你却别说,我越瞧你这模样越觉得与小惹姑娘有几分相似。”夏穆笑说着,一只手缓缓的伸向我的束冠,“不如让我瞧瞧到底是晔君像小惹姑娘,还是小惹姑娘像晔君。”
“穆君,你,如此可是失仪了。”情急之下,我抓住夏穆那只伸来之手。
夏穆的脸皮堪比城墙,纵是我言辞严肃了,他依旧言笑着。“此番只有你我二人在此,断不会让人瞧了去,晔君若是觉着吃亏,那便先让你瞧我的便是。”说罢也不问我愿不愿瞧他披头散发的样子,夹指就拔除了束发的玉簪,任由一头青丝飞扬流泄,其姿更是不羁。
夏穆反握住被我抓住的手,一脸的无谓,“晔君若是喜欢这样抓着我的手我倒没甚意见,只是……”他低下脸凑近了我,刻意放轻了声音说:“你的另一只手可不可以轻些,我真的不介意让你抓。”
听之一吓,忙自扭头看去,却不偏不倚的与夏穆面面相对。眼睛的上方,夏穆那双乌黑亮丽的眼瞳在夜色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鼻尖轻轻一点,教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气,唇上一软,思绪顿时混乱。
“真扫兴。”
依稀之中,我好像听到夏穆嘀咕了句。松开对我的钳制后,面上的笑颜更甚,“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诚如来时一样,回去的时候他同样没有征询我的意思,抱起我就从屋脊上纵身跃下。自下往上看,夏穆那一头柔顺的青丝不免在风中飞扬、凌乱。那个画面,在这个迷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魅惑与诡谲,我甚至瞧呆了眼,就是在回到城楼下,我也未能晃过神过。
“夜君好雅兴呀,这么晚了还进宫。”调笑的口气出自夏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皇叔正负手伫立我们面前,他甚至懒得将目光落到我身上,几乎无视我的存在。
“彼此彼此,穆君与我国君之间的相处真可谓是友好融洽。”皇叔口气平平,不愠不火地说着。
“哦……夜君千万别误会,我看晔君一人情绪不佳,这才同他到城楼来饮酒解闷,至于我们二人的相处,呵呵……此番攀谈的确是增进了我们不少的感情。”夏穆言词歪曲,却又句句恳切,不明之人倒还真的要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我挣扎着想要离开夏穆的怀抱,他倒是大方,在说完这话后真就把我放在了地上,而后看似知心地说了句,“夜君深夜进宫必然有要事与晔君相商,我就不打扰了。”说罢也不顾我会否因此而栽倒,舒展着筋骨从我们身边走过。还未走出几步就又停下脚回头说了句,“晔君饮了不少酒,神智有些不清,最好给他喝碗醒酒汤。”
我眨了眨眼,脚跟有些虚浮的感觉,身子摇晃着站立不住。偏偏皇叔不为所动,依旧如我刚刚看到他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我嘴角一撇,不免自嘲一笑,他现在是怎么瞧我都不顺眼了。“时候不早了,皇叔有何事不妨明日再商。”施着不实的步子走到皇叔的身侧说了句,现在我只想快些躺下困觉。
腕上一紧,不得不令我滞下往前走的脚步,身侧,传来了皇叔抑制不住的嗓音,“你难道就不担心夏穆会戳穿你的身份?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除了任性妄为你还会些什么?”
“你用的着这么生气么,我若是被戳穿不是正合了你的意,何必又要表现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皇叔。”皇叔有气,我不见得比他好到哪去,一甩手,挣开了皇叔的触碰,踉跄着跌倒在地上。
皇叔冲到我跟前,双手很是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迫使我不得不正视着他。蹙起的眉头、绷紧的腮帮子似乎在昭示着我,他非常生气。
我被皇叔这般看着毛骨悚然,他根本就没打算将我扶起亦或是送我回寝宫,如箭矢的眼神几欲将我凌迟。我咬了咬牙,硬是逼得自己迎上了皇叔的目光,不奈酒劲涌上头,腹中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我强自隐忍着,挣扎了下,烦躁不已,“皇叔抓疼我了,快些松手。”
皇叔非但不松手,反而愈发地收紧握在我肩上的手,咬牙切切地说着:“你就非得要如此与我相对才开心么?我们不是说好的……”
“呕……”不期然的,腹中翻腾直上咽喉,我掩唇不及吐了满身污秽。
直到我吐的手脚发软才缓下了呕吐的态势,倾靠在树干上浑身没了气力,心里却在不住地咒骂夏穆,若非他我也不至于这般难受。
皇叔一直在身后,默不吭声,但我知道他在。
蓦然间,身子腾了空,是皇叔将我抱起。他倒也不担心沾了自己一身污秽,紧紧的抱着我,举步朝承德宫的方向走去。
我没有气力再同他纠葛什么,眨了眨眼,脑袋斜斜地倚靠上他的肩头,一点也不担心皇叔会否将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再将我谋害。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更了好多天,快废掉鸟~~
留言不给力码字木有动力…挺尸…暂歇二日养精蓄锐!!
正文 皇叔047
回到寝宫内,皇叔也不急着点灯,寻着洒进窗棂的月光将我抱到窗下的软榻。
因为皇叔还政之后离宫的原因,原先在承德宫侍候的宫人都已统统撤走,所以宫内连灯也不掌了。
皇叔亲自替我将一袭脏衣脱下,面对着我的裹胸布迟迟挪不开眼,不知在盘算着什么,直至我喊了他,他才将新衣衫给我穿上。
月华下,我躺着皇叔坐着。他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我却是什么也不想说,静静的躺着,神情恍惚,意识也在不知不觉中忽远忽近。
经过方才那一阵呕吐,我现在已经是浑身泛软再也提不起精神。更何况现在已近子夜,这若是搁在以往我早已进入梦乡。
“晔儿。”皇叔稍显温柔地唤了声。
我轻嗯了声,身子已深深地陷进榻内,眼睫一眨不眨地闭着,情不自禁地呢喃了声,“皇叔。”
“……”皇叔欲言又止,又或者是看到我满面的倦怠不忍再斥责我什么,轻轻地将我抱起往卧榻的方向走去。
直到再度双双躺在一榻的时候我才知道前些时候为何一直难眠,原来是因为皇叔没在身边,我总是会有潜意识里找寻着皇叔的踪迹,就是午夜梦醒的时候我也会情不自禁的寻觅着皇叔。纵然他对我的好是另有所图,偏偏我就是无法忽视对他的依赖。
此刻,被皇叔拥在怀里,我的心却是异常的平静,神思一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意识消逝前我依稀听到皇叔谓然叹息的声音吐在耳边,只听他说了句:我该拿你怎么办。
。
窗外鸟儿啼鸣,吱吱喳喳的好不令人烦厌。我揉了揉眉,不太情愿地掀开眼角。有一瞬我被眼前的景致有吓,攸地弹起身,却觉得脑袋发涨隐隐作痛。思绪一转,不禁顿住了揉在额头上的手,再度环顾一眼四周,不禁低语了句,“我怎么跑到……皇叔的寝宫来了。”我只记得昨晚被夏穆拉到城楼上饮酒。思及此我不禁捂上自己的唇,夏穆这个瘟神借机亲了我?
可是,看到皇叔之后的事情我却记不太清了,蒙蒙胧胧的,就连说了什么我也没印象。倒是莫名其妙的跑来承德宫令我大为不解,难道是皇叔将我送来的?可为什么不见他的身影。
尤自冥想的时候被宫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所扰,待出了房门才发现,阿尤正领着不少宫人四下里找我,就连唐庄也在其中。
“陛下,阿尤可算找到您了。”阿尤满带着哭腔冲到我跟前,而后便听到唐庄很没规矩地说了句,“原来皇上一个人躲起来庆贺自己的执政之喜哪!”说着,皱起鼻子在空气在嗅了嗅。
我却气唐庄不过,纵是要庆贺我也不需要躲起来。撒开被阿尤搀扶住的手攀上唐庄的肩,展颜便就冲他一笑,“小唐有心了,不如背朕回宫罢。”
“你,你还不蹲下,能够背陛下是何等的荣幸。”阿尤在侧比谁都急,只差没揣一脚让唐庄速速蹲下。
我只见唐庄嘴角抽搐,笑的何其勉强,简直不忿,若非在宫人面前怕是早已扬长而去。
于是唐庄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背起我往承瑞宫的方向行去,甚到还惹得不少宫人远远地驻足观望这君臣和睦的画面。
“小唐,以后不论朕怎么说你都得跟在左右。”我可保不准夏穆会否再心血来潮揪着我去哪小酌,还有皇叔,他们可是说好了在我禅位之后就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虽然没有禅位,奇Qīsūu。сom书但不保证他们会不会兵行险招。所以,我还是谨慎些的好。
唐庄本来还气乎乎的,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登时愣了下,扭头就问我,“难道夏穆找你麻烦了?”听他这话的口气,似乎已有猜测。
“穆君对朕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但他毕竟是香君的兄长,这些时候你谨慎些便是,别让他钻了空子。”
唐庄点了点头,不免笑了声,“你弄成这样,没让他识穿罢!”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我想也不想就拍了唐庄的后脑勺,简直岂有此理,还敢笑话起皇帝来了。
“喂,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头上动手,你……”
“喂喂喂,你这个御前侍卫是怎么当的,有你这样对陛下说话的吗?”
“滚远点,这里没你说话的分,信不信我毙了你。”
阿尤彻底被唐庄所慑,慑懦着不敢再吭一声,甚至连距离也悄悄地保持开来,生怕唐庄一个心血来潮就将她给毙了。
。
堪堪回到承瑞宫,福禄便火急火燎地冲了来,直嚷嚷着说是陶晚不知缘何有小产的迹象,太后请我速去掖庭。
我斜斜倚靠在软榻上,命阿尤继续给我揉着眉角,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随口吱唤了声,“朕又不是太医,让朕去做甚。真若是小产,朕去了也于事无补。”
福禄没料到我会说出此等没有心肺的言词,憷在那儿支支吾吾着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最后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我心想,这大概是母后命陶晚这样做的,如此也不至于以后收不了场。
阿尤可没闲下,福禄走后便就嘀咕开来,“陛下,奴婢前些时候听掖庭的宫人说陶贵妃害喜害的厉害,若不是知道陛下的情况,奴婢真要以为陶贵妃怀了龙种呢。”
我登时睁开了眼,瞅着站在身后的阿尤没甚好气,“再教朕听到这些言语,定让你提早归乡。”
阿尤一吓,顿时跪在地上,打着自己的嘴巴讨饶,“奴婢失言了,陛下息怒……”
“行了行了,你下去罢。”我摆了摆手,有些厌烦。本来是一件挺让人高兴的事情,不想因为一个宫人而败了兴致。
兴许是因为我以前太容易应付了,大致上那些围绕在我身边的宫人都能讨到些好,以至于我这些日子突然的变化让宫人们有些避之唯恐不及,也就除了阿尤这个伺候了我二十年的宫女敢在我面前说些个讨喜不好讨好的话。
忽忽而至的脚步声令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想也不想吐了句,“朕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么?”
只是扭头过去才发现,伫在房中的人竟是夏穆!
“陶贵妃小产,诬陷香君所害,太后这会儿在掖庭要惩治香君。”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夏穆就已冲到榻前将我拽起,火急火燎地说着:“香君乖巧善良,她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的一头雾水,陶晚怀孕是假,小产是假,为何要诬陷香君害她?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你现在随我去掖庭就对了。”夏穆完全没有平素那没正经的面貌,一派严肃不像是在与我说玩笑。
房门前,唐庄横臂拦住了夏穆的去路,“穆君这行止似乎逾越了罢。”说着,伸手就格开了夏穆拽在我腕上的手,一旋身就挡在了我面前,一派护主模样难掩。
“你个小小御前侍卫,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闪开。”夏穆没了耐性,挥掌直取唐庄。
我拉着唐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直道:“穆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要动手动脚的。”语末拍了拍唐庄的肩,“小唐,无碍事,穆君并无恶意。”说罢径直往外头走去。
房门外停下脚步回望了房内那对峙不下的二人一眼,“再这般磨蹭下去香君怕是要受太后的处罚了。”
于是夏穆径自搁下对唐庄的怨怼,与我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