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建立时,那时候我们叫农民是“农民伯伯”,叫工人是“工人叔叔”。到后来,辈分降低了一点,农民成了“农民老大哥”,工人成了“工人兄弟”。到今天,再降低一个档次,提起农民,我们就联想到城市里那些蜂拥入城的农民工;提到工人,则想到“下岗”这些字眼。 我不否认,现在谁有钱谁就是爷,而囊中羞涩的农民,他们只配成为社会的配角。但是,他们有生存的权利,有受到尊重的权利,他们的子女有接受良好教育的权利。 我的老家在西安郊区农村,那块贫困闭塞的小地方现在还生活着我的许多族人。我的堂弟给我算了一笔账,他说他一年到头种地下来,刨去用机械翻地、籽种、化肥、浇水费用,收割费用,农业税等等,秋后算账,反而赔了。农民算账,往往还不算自己付出劳动力,如果再加上这个,那赔得当更惨一些。...
前些日子,朱军在深圳人民医院的病房现场做《艺术人生》,采访胃癌手术后即将化疗的青年歌手丛飞。我坐在电视机前从开始看到结束,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 这几天静下心来细想了一下,觉得丛飞令我感动的主要是两点:其一,丛飞确实是一个好人。他以个人并不稳定也不丰厚的收入,资助了178个贫困学生,为此背了债、离了婚,还被人当作“傻瓜蛋”和“神经病”,但身患绝症的他无怨无悔、一如既往,言谈中最牵挂最担心的,还是万一他走了以后,“那些贫困学生怎么办?”其二,丛飞的成长经历中遇到了那么多的好人。家里贫穷,丛飞上小学时早上经常饿肚子,一位女老师知道后便常常买馒头给他吃;去深圳参加青年歌手大赛,身无分文、衣衫邋遢的他,靠睡桥洞和吃人家剩饭度日,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听了他的演唱之后,不仅帮他解决食宿,还花600多元钱给他买了西装和皮鞋,使他顺利进入了决赛;这一次喷血舞台,被急救入院以后,当地...
杨远新《红颜贪官》 补记: 2001年7 月24日,有火炉之称的古城长沙,气温高达摄氏39度,而从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里,却吹出一阵反腐倡廉、惩贪除恶的清凉之风。 因涉嫌受贿、贪污、介绍贿赂、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堪称“三湘第一女巨贪”的湖南省建筑工程集团总公司原副总经理蒋艳萍一案,这天上午由湖南省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布一审判决结果: 被告人蒋艳萍犯受贿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100 万元;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介绍贿赂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100 万元。对被告人蒋艳萍受贿所得赃款187.4589万元,贪污赃款72.4981 万元,介绍贿赂赃款100 万元,违法所得85.69 万元和不能说明合法来源的财产493.64万元,共939.287 万元...
每次他来 ,脸上都带着一种谦恭、讨好的表情,他低三下四,和每个人打招呼,不停地说着谢谢。是的,他感谢我们,更确切地说,他感谢的是我们所代表的国家机构和一种保障机制,这种保障机制使他每月能在我们手中领到100元钱。他矮小、干瘪,面容总带有一种病态的赤红。每次看到他,我都能感觉到一种衰败的气息,那是一种被生活打败了的气 息。他下了岗,妻子没有工作,女儿上初中,他是城市里赤贫阶层的典型代表。他什么都干,卖菜、卖内裤、卖袜子一次在路边,风将他的袜子吹向了排污沟,他下水去捞,被玻璃削去了半个脚趾,他没心疼自已的脚趾,却庆幸自已捞上了袜子。没有人会为他每月领这100元钱而有异议,是的,他是一个天经地义的需要帮助的对象。...
上一个最喜欢的BBS论坛,读到名叫“真心小骗子”的网友的一个贴子,感动莫名。回到家,我居然从父亲那里讨要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父亲说:“心情不赖呀?”我说:“是啊,因为我看了一个好看的帖子。” 那帖子是这样的: 那天我在阅览室随意翻看杂志,见一个人径直走进来,被管理员叫住:“登记名字和卡号!”那人停住,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有卡号。”“是这学校的吗?”管理员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活。“不是。”“哪儿的?”“工地上的。”管理员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来客,问道:“哪儿的工地?”“就是学校操场后面的那个。”低沉的声音有些不自信。沉默了3秒钟等待中,听到管理员缓缓地,却是很肯定地说:“进去看吧。”...
我的老前辈杨伯,某一天在电视新闻中看到一位和他同龄的老人在街头发病被送往医院,但因老人身上只有几十元钱,且又联系不到他的儿孙,医院不敢贸然施救,结果死在病床上。从那天起,他老人家就长期将两个存折和3000元现金带在身上。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又怕小偷光顾,于是就缝了一个有口袋的大内裤,走起路来一叉一叉的,很搞笑。此习惯一经养成,风雨不改。晚辈们都视之为病态。 无独有偶,我的外婆,今年82岁了,双目失明,行动不便,但多年来养成的屯积粮食的习性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她像《四世同堂》中的祁老太爷一样,喜欢把米、油、花生、面条等放在自己卧室里,从床上一伸手便可以触到,那种富足和踏实的感觉,令人发噱。最喜剧的是老太太虽然双目失明了,却胸怀全球,无论是索马里闹饥荒美国打伊拉克还是印度洋大海啸,都能使她联想到油价粮价快涨了,赶紧买几百斤回来备着。她的焦虑、担心和溢于言表的恐慌,都让晚辈...
我曾经在一所颇有规模的、新兴的民办学校实习,认识了一位“阳光老师”。 他是澳大利亚人,大个子,五十来岁的样子,秃顶;他性格特别开朗,言谈举止活像一个小孩子。他的名字叫桑尼(SUNNY,中文译为“阳光灿烂的”)。基于以上两点,我们都叫他“阳光老师”。 我没事时总是去听“阳光老师”的课,在我看来,他的课堂严格地讲不能称之为课堂,因为在我上学时,我们在课堂上是正襟危坐、毕恭毕敬、鸦雀无声、胆战心惊的。在他的课堂上,孩子们如一群快乐的麻雀,唧唧喳喳,七嘴八舌,想啥就说啥;孩子们坐得东倒西歪,自由自在,甚至有人走动互相探讨。“阳光老师”自己呢,一进教室,就脱掉长外套,随意地挂在讲台边;他有时一抬屁股,竟然坐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手舞足蹈。他虽然带了课本,却很少打开,他的课堂,几乎等同于聊天室。他从不呵斥任何孩子,他挂在嘴边的多是温和真诚的纠正和热情的鼓励。...
我是在电视上认识那个叫李二荣的女人的。她蓬头垢面,贫苦狼狈。一年半前,她四岁的儿子楠楠被决意抛弃她的丈夫偷偷卖掉了。她疯狂地寻,但孩子却杳无音信。她报了案,在警方的协助下,她终于在汕头的一户人家见到了楠楠。 楠楠的养父养母家境很好,他们当初是花了18800元买下楠楠的。当他们看到楠楠的生母找上门来,十分惊骇。楠楠紧紧地趴在养父身上,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着他已不认识的李二荣。李二荣试图将儿子夺过来,但楠楠气恨地拨开了她的手。李二荣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恶意拆散别人美好家庭的歹人。孩子的养父无比心疼地说:“不要吓着了孩子!不要吓着了孩子!”面对此景,李二荣欲哭无泪。楠楠的养父养母看到李二荣十足的寒酸相,便知道她定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于是他们建议将孩子留在汕头,让他接受良好的教育,同时答应李二荣可以随时来探望孩子。但是,李二荣坚决不同意。她声泪俱下地向记者讲述了自己生楠...
母亲一直说她身体不太舒服,五奶奶得了乳腺癌,也是一样的症状母亲是个坚强的人,小病小灾从没放在心上,这次她说自己不舒服,肯定是把它当成 大事了。我们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小病,是身体偶尔不适,每个人都会碰见。 她依然很努力地劳动,我心里却很是不安,不敢往更坏处想,心里感到害怕,怕母亲会离开我们。万一母亲先走了,家就不再是家了,只剩下父亲一个人,他怎样应对孤独晚年?他跟谁说话?一个人的生命齐刷刷断开,谁愿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生支离破碎?我们都走得很远,谁来照顾他?即使父亲天天对坐在我们面前,又怎么知道父亲的心离我们有多遥远?他走在广阔的田野里,走在村里村外的道路上,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他自言自语,再也听不到母亲应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