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在故乡人的脑子里可以归入“狂人”一类。她是我们村贫农长庚的女儿,相貌丑,脾气还坏,为人处世总与人拗着。你要她朝东,她偏朝西——大约是想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或是为了挣回自以为是的“面子”。村里人背后都叫她“泼货”。女孩子不听话,或者顽皮,大人便要教训道:你想学长庚家的“泼货”吗? 她的父亲对她也有着几分畏惧,有时背后与人说起女儿的粗野,总要扭头看看。大家都说她的“泼”是长庚宠出来的。阿罗五岁时死了娘,长庚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这个独生女领大,放任她,娇宠她,最后女儿竟成了祖宗,家中事稍有不称心,阿罗就要耍泼。“泼”惟一的好处是,乡人不大敢欺负长庚这个老实人;大的坏处是,长庚丧妻后,想讨点好处的媒人见家里供着这么个横眉怒目的女金刚,胆子和嘴巴都小了。久而久之,长庚也断了续弦的念头。...
我婚礼那天早晨,阳光明媚而温暖。一切都很顺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我穿着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美丽的绸缎衣服,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就在这时,醉熏熏的父亲东倒西歪的向我走来。是的,这个时刻,每个新娘是不能没有父亲的挽着她的手,把她亲手交给新郎的。父亲嘴里呼出的烈酒熏得我几乎窒息,他伸出手挽起我的胳膊时竟险些跌倒。与此同时,《婚礼进行曲》响起来了——是迈步向前走的时候了。 我极力掩饰,装出美丽的微笑,用尽全力支撑着我的父亲,不让他倒下。本来应该是父亲挽着我,可现在是我在架着他的身体向前走。他每走一步都踩在我长裙的下摆上,让我不断地和他一起出丑。等到我握着新郎的手站在圣坛上,对我来说,婚礼中最重要的部分已经给败坏掉了。我生气,内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天哪!那一刻我决定永远不原谅我的父亲。...
预测幸福常常会失望 许多人为自己不能像百万富翁那样享受生活而遗憾。财富真的能够给人幸福吗?经济学家对此早有研究:虽然财富可以带给人幸福感,但并不代表财富越多人越快乐。研究表明,一旦人的基本生存需要,如衣食住行得到满足后,那么每一元财富的增加对快乐本身不再具有任何特别意义(边际效益递减)。例如日本,1960年还是一个穷国,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后期,它(这个它用得好!)的人均收入翻了4番,一下子就站在了最富裕的工业化国家行列。人而日本1987年人均幸福指数报告的平均水平不比1060年更高,他们比过去有更多的洗衣机、小汽车、照相机和其他物质享受,但是这并没有显著增加幸福的感觉。显然财富并没有给人们带来足够的快乐,实际上,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整天奔波,比以前更加忙碌了,生活压力更中了,幸福在哪里呢?...
我对我儿子最早的惩罚是提高自己的声音,那时他还不满两岁,当他意识到我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喊叫时,他就明白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了,于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我进一步的行为。当他过了两岁以后,我的喊叫渐渐失去了作用,他最多只是吓一跳,随即就若无其事了。我开始增加惩罚的筹码,将他抱进了卫生间,狭小的空间使他害怕,他会在卫生间里“哇哇”大哭,然后就是不断地认错。这样的惩罚没有持续多久,他就习惯卫生间的环境了,他不再哭叫,而是在里面唱起了歌,他卖力地向我传达这样的信号——我在这里很快乐。接下去我只能将他抱到了屋外,当门一下子被关上后,他发现自己面对的空间不是太小,而是太大时,他重新唤醒了自己的惊恐,他的反应就像是刚进卫生间时那样,嚎陶大哭。可是随着抱他到屋外次数的增加,他的哭声也消失了,他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楼梯上,这样反而让我惊恐不安。他的无声无息使我不...
我最早知道的德国人,就是自诩为太阳的尼采,鲁迅偷偷告诉我们“他疯了”。我十分纳闷,这样一个将自己比喻成太阳,并不断给别人光与热的人,没有中国人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的人生信念,却选择了精神崩溃这匪夷所思的行为。这种民族的特殊性,我想,只有亲自到德国走一趟,感悟那里的风土人情,才能一识庐山真面目,掀开日耳曼民族那伟大之民族精神的红盖头来。 平等之思想 当“天赋人权”的自由思想传遍西方发达国家各个角落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形中就潜入日耳曼民族每个人的毛孔中。 一天,午夜时分,热闹的酒吧文化吸引着我们同德国人一起泡酒吧。在这里吃着意大利的通心粉,点根白沙烟,尽情品尝味道纯正的慕尼黑啤酒,同德国朋友一起畅谈两国文化与思想,他们常常瞪大了眼睛听我们谈中国的计划生育、交通状况、农村与城市的巨大差别等;他们同我们谈起了一则小故事,轮到我们目瞪口呆了:“在德国,政府...
1941年秋,靠着三百美元的奖学金,羞怯、瘦弱、寒酸的我从温尼卡社区剧团进入西北大学就读。开始两三天的戏剧课我都坐在一个名叫利迪亚·克拉克的女孩后面,她一头浓密、蓬松的爱尔兰黑发,使我心颤。她伏案记笔记,我却在后面神思恍惚,眼里心里都是她的倩影。 课间休息时,我简短唐突地问候了一句:“嗨,你好吗?”但却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从未和女孩子约会过。女孩们都希望有男孩请吃汉堡牛排,请喝可口可乐,有车接送。可我身无分文,又没车,连跳舞都不会。女孩?我毫无办法。 人们常说命运很有关系。我和利迪亚都被排在同一节目单中,我在《里米尼城的弗兰西斯卡》中扮演一个中世纪的情人,身穿紧身衣,头发鬈曲,腰别匕首。利迪亚在一出叫《马德拉斯大厦》的多愁善感的英语剧中扮演一个角色。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找机会和我接近,彩排时利迪亚问我她的第一句台词该怎样说才好。她上台的第一句台...
作者:[美] 洛克菲勒 亲爱的约翰: 有一则寓言很有意味,也让我感触良多。那则寓言说: 在古老的欧洲,有一个人在他死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美妙而又能享受一切的地方。他刚踏进那片乐土,就有个看似侍者模样的人走过来问他:“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在这里您可以拥有一切您想要的——所有的美味佳肴,所有可能的娱乐以及各式各样的消遣,其中不乏妙龄美女,都可以让您尽情享受。” 这个人听了以后,感到有些惊奇,但非常高兴,他暗自窃喜:这不正是我在人世间的梦想吗?一整天他都在品尝所有的佳肴美食,同时尽享美色的滋味。然而有一天,他却对这一切感到索然乏味了,于是他就对侍者说:“我对这一切感到很厌烦,我需要做一些事情。你可以给我一份工作做吗?”...
那一年春节前夕,我在上海得到通知:华侨大学解散,教师务必迅速回校,下放到农村和贫下中农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虽然冠以神圣的“蹲点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名义,但我的心情仍像上海的天气一样阴沉起来。上了火车后,我就发现钱包不见了,这下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搜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总算找到了l元钱和几张毛票,心里稍许安定了些。好在火车到达漳平的时候,我要下车到同事家去拿两个樟木箱(那时结婚,福建的樟木箱是上等嫁妆),可以借一点钱。樟木箱挺大.力气比我大得多的同事抢着为我挑到火车站。我向他借了5元钱,算一算到厦门住一夜旅馆1元钱,吃一顿饭5角钱,到泉州的汽车票票是2元5角左右,再花l角5分钱,乘公共汽车到华侨大学。 “多乎哉.不多也。”孔乙已的喟叹冒出我的嘴边,心情也为之一振。...
我们班上有几个怪诞的另类男生,哈波算一个。每当老师向他提出一个难题时,他会从墨水瓶里呷一口墨水.因为他相信这有助于他打开思路,让思维敏捷起来。另一个怪诞男生是阿巴。如果老师揪他的耳朵,他会大声尖叫: “救命!杀人啦!”他的声音很响,连隔壁教室甚至楼上的教室都能听到,弄得老师非常难堪。 不过.最怪诞的要数拉加。他胆子大,而且残忍。如果他在你的膀子上掐一下,你的膀子就会肿出一大块,就像是被毒蛇咬过一样,他还敢徒手捉黄蜂,然后拔掉它的刺,在它身上系一根线,让它像风筝一样到处飞。他还有一把弹弓,从不离身,专门用来打鸟,只要他一抬弹弓,准会立即传来鸟凄惨的叫声,并且有羽毛从空中落下来。要不然,他就爬上树,取走鸟蛋,捣毁鸟巢。他的口袋总是鼓鼓的,里面装着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鸟蛋呀、刺猬呀、鹦鹉呀,以及其他你意想不到的东西。...